“齐先生，”李嬷嬷微微一笑，“夫人有请。”

齐老五心底“咯噔”一声，忙问，“夫人或是小姐哪里不舒服吗？”

李嬷嬷低头看了眼烧的极旺的两个炉灶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，“是呢，小姐忽觉嗓子不太舒服，希望齐先生赶紧去看一眼。”

齐老五强迫自己镇定，他和福子在外头交易，应当不会被任何人发现。

于是他站起身，不忘叮嘱药童好好看着他的药炉。

谁知李嬷嬷却上前一步，“不用看了，齐先生这药炉，恐怕得和您一起走一趟了。”

“可、可是这是老朽为自己熬的…..哎呀！李嬷嬷！您这是做什么？！”

李嬷嬷懒得听他找借口，直接大手一挥，吩咐两名粗使婆子一左一右架住齐老五。

她自己则亲自用布垫着，端起了药炉。

“齐先生，”李嬷嬷冷笑，“夫人吩咐了，让我务必快点把您请过去，您这药炉珍贵，也一同带到夫人房里熬着，保险一点！”

齐老五常年呆在药房，又上了年纪，身子骨窄又瘦，自然拗不过五大三粗干粗活儿的婆子们。

他从小路被带到中苑，避开了所有下人，到这地步了，齐先生哪还能意识不到？

他暴露了！

等见到面色红润的沈雪亭时，齐老五再也支撑不住，“扑通”一下跪在了地上。

“看起来齐先生还是个聪明的。”沈夫人端坐主位，脸上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。

“那是你自己从实招来呢，还是让我屈打成招？”

听见要打，齐老五差点吓崩。

“夫、夫人，您听小人说啊！事、事情不是您想、想的那样！”

沈夫人性格直爽，最烦浪费时间之事。

于是她根本懒得听齐老五的辩解，直接朝李嬷嬷使了个眼色。

李嬷嬷心领神会，带两名粗使婆子上前便开始掏齐老五的衣服。

齐老五面色大变，拼命挣扎，“光天化日！你们这是要干什么！！”

不多时，一张贴身放置的小贴被婆子翻了出来。

那纸一出，齐老五登时像被攥住脖子的鸡，一句也嚎不出来了。

李嬷嬷将小贴呈上。

沈夫人打开只看了几眼，便勃然大怒，一掌拍在了桌面上！

“好你一个齐老五！国公府上上下下可曾亏待过你？！你月银五两银子，比上京城所有府医都高！就是那宫内的御医！你都能比一下子！可你呢？！你就是这么勾结外人来我府中搅脏事的？！你可知叛主是怎么罪过吗？！”

齐老五面色惨白，心有戚戚。

他明白，自己大意了，压根没有伪装。

如今罪证俱在，他这事已然板上钉了钉。

所以他只能拼命磕头，哭喊着，“夫人您相信我！我只是猪油蒙了心啊夫人！我从未想过害这府里人啊夫人！我原以为只是送张贴，不算什么大事啊夫人！求求您！求求您看在我为国公府殚心竭虑五年多的份儿上，饶了我一次吧夫人！”

“猪油蒙了心？我看你是银子蒙了心！两锭银元宝就能买你一次？齐老五，你真给我沈府蒙羞！”

齐先生当即大骇！

夫人连两锭银元宝都知道了？！

一旁的沈雪亭没管屋内惨叫，她拿起桌上的小贴，翻开看了看。

入目便是一句“姑娘通一顾，人间无颜色。”

后面还有什么“我今念姑娘之痛，感怀同一伤悲。”

沈雪亭只觉一股火从心头烧起。

孟程光简直恶心到家了！

为了讨“术法者”罗锦如的欢心，什么话都能说出来。

不过这样刚好中她下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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