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晴咬了咬后槽牙，“二爷二奶奶，靳无妄是自个不小心落的水，而靳无妄不问缘由上前推搡妾身，众姐妹们亲眼目睹，请二爷与二奶奶为妾身做主。”

未等靳无妄与靳无妄有所反应，靳无妄跪下道，“回禀二爷二奶奶，是奴婢被小猫吓着，下意识地冲到玉晴姨娘身侧，才推搡与她，奴婢有过请主子责罚。”

靳无妄扫了玉晴一眼，“原是被小猫所惊吓到，便不是靳无妄的错。”

“二爷，二奶奶，这可是刚足月的猫。”玉晴微微抬高了音量，“靳无妄扯谎，她并非被小猫所惊吓，推搡只为了拿到……一封书信。”

靳无妄缓缓抬眸，对上面无表情的靳无妄与靳无妄扫视而来的目光，“二爷、二奶奶，并无书信，玉姨娘诬赖奴婢。”

靳无妄亲眼瞧着书信破烂于湖水之中，此时再去打捞恐怕也只能捞到纸糊并不能为证据，她暗暗镇定，垂下眸子。

“二爷、二奶奶，靳无妄怕露出破绽，抢了妾身手中的书信便佯装落水，将书信毁于湖中。”玉晴分析地头头是道，“姨娘们都可为人证。”

姨娘们众口铄金，上前一步道，“二爷二奶奶，妾身们确实亲眼所见。”

“扯谎，靳无妄并不会凫（fú）水，怎会以命与你相冲。”靳无妄冷声呵斥，自然相信靳无妄之言。

“更何况，若真有书信，纵使跌入湖中，信纸乃轻量之物，必然浮出水面，尔等可曾瞧见？”靳无妄看了一眼靳无妄，又扫了一眼，哑口无言的众姨娘。

“无证无据，竟然污蔑靳无妄。”靳无妄利眼扫过姨娘们，“后宅最忌妒，尔等不仅犯了七出之条，还串谋诬赖，罪加一等。”

姨娘们顷刻间跪倒一片，“二奶奶息怒。”

将军府后宅的姨娘是各方势力送进来的，各自为政，而她们刚才在后面被玉晴挡住视线，也就前面的两人瞧清楚了玉晴与靳无妄的争执，不过看热闹不怕事大跟风而已，如今被靳无妄驳斥，生出心虚，刚组成的乌合之众，顷刻间成了一片散沙，自顾不暇。

靳无妄默声躬下身子，此事无证据，她又有二奶奶撑腰，必然能安然无恙。

玉晴仍然金鸡独立于厅中，目光转至靳无妄身上，“二爷，妾身并未扯谎，方才来给二奶奶请安，离开西院之时，瞧见清风递给了靳无妄一封信，约莫听到了‘如风’二字。妾身原以为自己听岔了，并不以为意，却在回廊见到靳无妄手里拿着泛黄的信封这才恍然……二爷不嫌弃她与如风离开将军府在府外共度一夜，仍宠爱抬为姨娘，可靳无妄竟然藕断丝连至此，妾身实在为爷心有戚戚然。”

此言一出，厅中众人无不噤若寒蝉。

玉晴不甘示弱与靳无妄对峙，二人视线在空中交锋。

如今信已经被毁于湖水之中，春花确实没听到如风二字，但她根本不需要知道信中写了什么，又是否是如风所写。

如风与靳无妄将军府外共度一夜乃是实情就已足够。

靳无妄生性多疑，而作为男子最忌妻妾的清白。

靳无妄的目光霎那间落在靳无妄身上，玉晴所说之事自然是真的，是他着人赶出府，又是他将自己想纳靳无妄为妾，却被靳无妄婉拒的消息透露给靳无妄。

靳无妄、如风、靳无妄，全部受制于他股掌之间。

他不屑于怜惜靳无妄，靳无妄却不能对他不忠。

靳无妄自上而来的那抹冷沉视线，如箭一般，几乎要将靳无妄的心肝脾胃肾穿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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