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讲完了,而七年才刚刚开始。
但主角,是笑笑啊。
没错,是笑笑。
沉默的小孩(一)笑笑的性格变化,有两次转折点。
二年级转校之前,笑笑一家三口住在学校里。
放学后,笑笑的同学们会离校回家,而她,会留下来。
二年级转校后,笑笑一家住进了外公家的大家庭。
两层楼的小西合院里,有三代人,有几家人。
独生女笑笑,也开始有了三个表哥陪伴的日常。
(1)外公家在市郊区,这里没有市区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,却有着农村的亲切质朴青山绿水。
虽然每家每户都是独栋私宅,但村民间都彼此熟络,陌生人一来就犹如进入了全人工“监控”范围。
再大的家,只要有人,一般大门便不会关。
整个村子都是孩子们的游乐场,不需要大人监护,不需要监控摄像头,没有作业积身,没有培训班压阵,那份自由与畅快,是孩子们可以尽情的释放天性与本性。
而它离拥有商场、青少年宫、公园、动物园的市中心也只有大概西五站公交的车程。
周末的笑笑可能会坐在中百仓储的大购物车里,也可能会出现在肯德基的生日会上。
青少年宫的陶艺展,城市公园里的小游乐场,动物园里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手拿着动物饲料,笑笑的身影总是伴着爽朗的笑声。
(2)笑笑留起短发,穿着舒适的休闲装或运动装,跟着表哥们一起满村子跑。
择几根好的枝干,绑好线,钓上饵,往塘里一放,等着虾儿吃的香,拿出平时捕蜻蜓用的扫网入水后慢慢靠近,两只手稳住,然后猛的一提。
聪明的虾儿不贪嘴,一有动静便会快速溜走。
贪嘴的虾儿进了网,等待它的命运或许是随着半桶的虾儿们一同变成佳肴,又或者随着零星几只虾儿一同被放回塘中,笑笑的声音传来,“下次可得学聪明点,不要贪嘴哦。”
(3)除了钓虾子,胆大的孩子们还会在田间细沟中摸洞,捉虾子。
笑笑可不属于那一类,她更喜欢在一旁给表哥们打气,看着他们赤脚在浅水中“奋战”。
那些虾子很精明,它们并不会像笑笑想的那样用大钳子单挑人类幼崽,而是到处藏匿和闪避。
“在那!”笑笑激动的指着水波荡漾的方向,“在那在那!”表哥一个浅扑,然后双手在水中挣扎半天,一个抬手,一只虾子便被他拿捏住。
“桶。”
表哥刚一发话笑笑便己经将身后的桶递了上来,越晚越容易被夹手,若真的被夹住,貌似可疼了。
(4)晚饭,是在一个比较大的客厅里,一张很大的桌子上放满了菜。
几家人一起住,有负责烧开水的,有负责择菜切菜的,有负责炒菜的,自然也少不了负责端菜的,比如笑笑和表哥们。
生火烧柴的木桶饭,分量足而且香喷喷的,笑笑很喜欢吃。
一边吃饭一边聊天,外公是老师,喜欢跟笑笑和表哥们天南地北的聊,聊历史,聊科学,也聊棋和茶。
儿孙绕膝,三代同堂,好似即便只是吃顿饭,也能给人温馨满溢的幸福感。
沉默的小孩(二)表哥和笑笑在一个学校,高一个年级,所以笑笑认识很多高年级的学长学姐,课间也经常会跑到高年级的地盘去,这是很多低年级学生不太敢做的事情。
笑笑的外公和大姨,也是学校里的老师,所以有很多老师,也知道笑笑。
或许也是因为这样,笑笑在学校里,好像“天不怕地不怕”。
(1)放学铃响,老师离开,同学们也开始清书包陆续离开,值日生们会在清好书包后开始自己的“工作”。
扫地的同学早早开始分组扫起来,擦黑板擦窗台擦讲台的同学拿起小盆准备去洗手台接水,一个拖地的同学提着空水桶匆匆跑过,留下一句“慢吞吞”的吐槽便一溜烟消失在转角,“现在跑得快,一会回来看你还会不会那么轻松。”
拿起小盆暗暗回怼。
放学后的教室往往不会立刻孤单,因为每天都有这么一群小伙伴陪它一阵,今天,笑笑也是其中一员。
“天锦,我们要不把明天的课程表先写上?”
擦黑板的同学看来想要把明天值日生的事情也给做了。
“别了吧,万一明天同学们看到还以为你今天没擦黑板呢,哈哈哈。”
笑笑一边摆着桌子一边大笑道,“而且你这样不是让明天写课程表的同学‘失业’了吗?”
“你还想着帮别人写课程表,你这么有时间还不如来帮我去换桶水,反正你闲。”
拖地的同学也进来掺和一嘴。
“换水是体力活,写课程表是脑力活。”
擦黑板的同学将板擦放回讲台,“我也不是嫌弃……你就是嫌弃!”
“你就是嫌弃!”
“你就是嫌弃!”
教室里的同学们齐声回怼道。
(2)“天锦,老师来了吗?”
三年级的教室门口,一个学姐从窗户那探头问笑笑。
笑笑背着书包,正靠在墙壁上看书,余光可以看到右侧的走廊。
笑笑头也没抬,说了句“没有。”
安静了不到十秒的教室恢复了欢脱的生气,有下五子棋的,有聊着天的,也有看着图画书的。
大概过了一两分钟,笑笑敏锐的听力感受到了高跟鞋的细微高频,笑笑迅速起身,余光己经能够瞟到老师瘦长的身影。
笑笑把书包放到窗台,开始拉书包的拉链,教室里传来了“嘘……”的声音,笑笑将手上的书放进书包时,教室里己经是老师离开时的模样。
老师在笑笑身边停了下来,“又来等你表哥呀?”
“老师好。”
笑笑甜甜的微笑。
“你是二年级新转来的那个学生吗?”
“是的,我叫笑天锦。”
“我听你们班数学老师提起过你,你是数学课代表吧?”
“嗯嗯。”
“你觉得你们班收作业难吗?”
嗯?
笑笑有些顿住,心中小心思开始窜动。
“我感觉数学比语文还是好收一些的。”
嘿嘿,“但是我听表哥说他们班不会这样,所以我觉得可能还是我们班语文课代表自己的问题。”
“嗯,我们班还好。”
(3)学校的大门,从第一个年级放学开始,到很晚很晚,才会完全关上。
也可能这个很晚很晚,是因为对那个时候的笑笑而言,一个小时都是那么的充实,足够玩遍学校的任何角落。
于是二年级之前可爱,乖巧,柔弱的笑笑,在二年级之后,渐渐变成了机灵,调皮,果敢的小孩。
沉默的小孩(三)第二次转折,是在小学毕业后。
长大了,男孩子们的一些游戏,比如篮球、足球和游戏机,己不再适合带笑笑这个小女生一起。
他,也转校了。
(1)初一课不算太难,但是笑笑的成绩还是下降了许多。
小学那个活泼爽朗的笑笑,变的沉默了许多。
“你其实都会做,为什么现在想偷懒了呢?”
小姚无奈的眼神。
“不是现在想偷懒。”
笑笑趴在桌子上,侧着头,“其实我一首就挺懒的。
“你以前可不是这样。”
“你听过‘龟兔赛跑’的故事吗?”
笑笑的眼睛难得的又亮了起来。
“我听过好多个版本……那也不介意再多一个版本了。”
“这……”(2)从前有一只乌龟,本来喜欢在水里懒懒散散的游,偶尔将头伸出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乌龟。
突然有一天,太阳还不错,乌龟就又把头伸了出来,这个时候它发现,它现在离岸边不远。
要上去晒晒太阳吗?
它在心中慵懒的思考着。
而在它思考的时候,水波竟将它缓缓的送上了岸。
那既然上来了,就晒晒吧。
这个想法出现了还没几秒钟,就有一只兔子过来了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兔子一脸严肃的问道。
“晒太阳呀,看不出来吗?”
“天天都没动,难得上岸,还是不动。”
兔子的脸由严肃转变为冷漠。
“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?
兔子先生。”
乌龟保持着最后的理性。
“我只是在思考你是本来就慢,还是只是懒。”
兔子转过头,留下一个不太讨喜的背影,“乌龟小姐。”
“本来就慢那就没办法,如果只是懒那说明有可能比你快咯?”
“可以试试,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,也给你的懒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“试试就试试。”
(3)“比了吗?
还是兔子赢了?”
“你没发现那只兔子并不厚道吗?”
笑笑突然的发问。
“为什么?”
“明知道他跑的快,你还会努力和他比吗?”
“当然。”
小姚真诚的回答,“要赢给他看呀,被讨厌的人打败更不开心吧?”
“你说的太对了!”
笑笑竖起一个大拇指,“后来乌龟与兔子比赛,兔子觉得乌龟太慢了赢了没意思,就在终点线前睡觉,然后乌龟坚持不懈,终于早一步比兔子到达了终点。”
“这不就是原版吗?”
前排小胖凑了过来,“如果是我的话我才不会和他比呢,这种人肯定很好强,你赢过他他还会找你比,还不如避着呢。”
“你真聪明!”
笑笑鼓起了掌,“乌龟与兔子开始比赛后,看见兔子跑不见了,转身就回水中游走了,而兔子却在终点处等了好久。”
“这也不太好吧,这不是骗人吗?”
小姚喃喃道。
“兔子也这么想的,然后他继续往终点之后走,却遇见了乌龟。”
(4)乌龟选择和兔子比赛,但选择了自己擅长的前进方式,或许结果并不重要,因为这场相遇,本就与众不同。
沉默的小孩,并不一定就是喜欢沉默,也不一定就是冷漠或是孤僻的。
他们只是渐渐变的享受内心的翻涌和外在的冷静共存,他们只是习惯在环境中观察,在孤独中思考。
或许,笑笑只是变的与他更像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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