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清维曾说，她嫁给徐泽是赌气，是对他的报复，是不理智的冲动。
江蛮蛮没有反驳。
她觉得没有什么意义，她决定放弃孟清维的时候，就已经不在乎他的任何揣测，更不在乎他会怎么想。
她只是觉得如果一定要结婚才可以避免这种纠缠，那么结婚也无妨。
至于为什么是徐泽，因为徐泽本就是她的未婚夫。
她承认，她的目的并不单纯，但结婚起始，她曾尝试着做一个好妻子。
但是徐泽对她一直很冷淡。
一次两次的尝试未得到正向的反馈，她也就放弃了，觉得相安无事也就罢了。
她其实，这不是她的初衷。
***
江蛮蛮洗完澡从洗手间出来，房间的灯已经关了，只阳台旁边的小沙发边亮着一盏，徐泽正坐在那里撑着头看书。
不过江蛮蛮怀疑他并没有在看，因为书半天也没翻一页。
徐泽是在发呆。
徐家现在能让徐泽这么烦恼的事，只可能还是徐难回周家的事，按照徐泽说的，徐默清与徐眠达成了共识，他不赞同，就只好被出局。
但徐泽显然是不甘心的，这会子估计心里还在想法子。
江蛮蛮不想打扰他，悄无声息的爬上了床。
睁着眼等了一会，她还是没忍住，扭头问，“你不睡吗？”
徐泽被唤醒，放下手看过来。
江蛮蛮说，“就算你不睡觉，也不能改变徐眠的想法，也改变不了爸的决定，不如早点休息，等明天睡醒了再想办法。”
徐泽听完笑了笑。
“睡醒了想办法？”他问，“还能想什么办法？”
江蛮蛮没回答，她也答不上来。
徐泽也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，他叹了口气，仰头靠在沙发上，语气惆怅道，“算了。”
“你不管了？”
“既然要送回去，就再多要一点筹码，只能这样了。”
江蛮蛮说，“但是阿难也不知道怎么想。”
一直都是大人在做决定，也没有人问过徐难自己的想法。
他是四岁，不是四个月，其实已经懂事了。
徐泽显然也在顾虑这个问题，刚要说什么，楼上突然传来东西落地碎掉的声响。
徐泽猛然站起。
江蛮蛮也立刻坐了起来。
房间里安静了两秒，楼上隐隐传来徐难的哭声，证明刚刚的声音不是错觉。
江蛮蛮说，“是阿难。”
徐泽已经转身大步走出门。
江蛮蛮也跟着出去了。
徐眠和徐难住在三楼，江蛮蛮走到楼梯口，楼上的哭泣声更清晰，隐约还夹杂着徐眠和徐泽说话的声音。
江蛮蛮站在楼梯边，没有立刻上去。
徐妈也一脸担忧的站在一楼楼梯上。
“蛮蛮。。。”
江蛮蛮说，“别担心，我上去看看。”
***
徐眠的房间没有开灯，院子里的灯光照进来，能看到地上碎掉的玻璃。
江蛮蛮刚刚走到走廊，便见徐泽抱着徐难走出门，徐眠的声音在他们身后，“徐泽，他是我生的，我有权利要求他听我的话。”
徐泽顿住脚，回头冷淡的回道，“他是一个人，不是你的玩偶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？！”
“。。。”
徐泽没有理她，继续转身离开。
徐眠，“徐难，给我下来！”
徐难一直抱着徐泽的脖子，这个时候听到徐眠的喊声，只是把头埋得更深，手抓的更紧了。
徐泽拍了拍他安抚。
他拍徐难的动作很轻柔，但说出的话却很严厉。
“徐眠，你适可而止，我不会无底线的纵容你，你不要再来挑战我的耐性，也不要让自己后悔。”
他说完抱着徐难大步离开，经过江蛮蛮身边，并没有说什么。
江蛮蛮回头目送他下楼，想了想，没有跟下去，而是走到了徐眠的房间。
徐眠身上穿着睡衣，正抱胸靠在桌子上，身体完全藏在房间的一小片阴影里，见她过来，不禁嗤笑了一声，“怎么？来看我笑话？”
“你对阿难说了什么？”江蛮蛮问。
“也是好笑了，一个两个都来问我这个问题。”徐眠漫不经心的说，“徐泽问我就算了，你来问我，我凭什么告诉你啊？你是我的谁？”
江蛮蛮并不生气，徐眠要是哪天对她尊重起来，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。
“我不知道你跟他说了什么，但他不过才四岁，你打算送他走，可以好好跟他说，没必要闹成这样。”
徐眠鼻腔里哼笑了一声，似乎是觉得她很多事。
她从桌子上摸过烟盒和打火机，点燃，指尖夹着吸了一口，扭头看向窗外。
徐家的主楼和副楼隔了一段距离，徐默清住在副楼，这么大动静，那边听不到，早已熄了灯。
“真好，有人睡不着，有人没烦恼。”
江蛮蛮不知道她什么意思。
徐眠正过脸，对着她，“你是不是也跟徐泽一样，以为我在害阿难？”
江蛮蛮，“我没这样想。”
“那肯定想的也不是好话。”徐眠说，“不过无所谓，我不在乎。”
“你们怎么想我都无所谓，徐泽怎么生气我也无所谓，我说过了，我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报复周恒，我说到做到。”
徐眠这人，爱也爱的浓烈，恨也恨得极端。
当初和孟清维分手，闹得沸沸扬扬，现在要报复周恒，也是手段激烈。
江蛮蛮垂下眉目，“但你会后悔的。”
徐眠吐了一口烟，竟然没生气，“也许吧。”她说，“但谁在乎。”
反正她这辈子，早就毁了。
江蛮蛮动了动唇，轻声说，“徐泽在乎。”
徐眠，“。。。”
她将烟按在桌面，抬起头看着她，江蛮蛮看不清她的脸，无法猜测她的表情。
“我要睡了。”半晌她说。
江蛮蛮知道她这是不想谈了，她无力的点了点头，“我让徐妈上来打扫。”
她到一楼，让徐妈上去收拾，自己进厨房倒了杯水。
楼上的徐难还不知道怎么样了，徐泽估计也没心情想其他的。
她扒拉开冰箱，拿出蜂蜜，调配了一杯蜂蜜水，随后端着上了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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