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事吧,有没有磕到哪儿。”
简时喻的声音有一丝不容易察觉的颤抖。
季禾痛得龇牙咧嘴。
“没事,别担心,擦破了一点皮。”
季禾借着简时喻搀扶的力站了起来。
看着自己擦破了皮的手和膝盖,微微皱眉。
“走,去医务室,夏天很容易化脓的。”
简时喻半抱着季禾,朝医务室走去。
余欣跟在后面,话里带着哭腔。
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我看到那儿有垃圾,想扫一下,也没想到她刚好伸脚了。”
简时喻听着后面哭唧唧的声音只觉得更烦。
“我看你是眉毛下面挂两蛋,只会转圈不会看是吧。
我都让你让一让了我们不走留给你走的吗,我看你脑袋上顶的也是个只会发光的电灯泡。”
余欣跟在后面开始小声啜泣。
季禾皱眉。
“别哭了,摔的是你吗,还是我摔死了,你哭丧呢。”
“呸呸呸,说啥呢,什么死不死的,不吉利。”
简时喻准备扇在她肩头,看着她那惨样又停下动作。
“叔,你帮忙看看。”
扶着季禾坐到椅子上,简时喻才开口对着校医说。
又转头看向还在门口低声哭泣的余欣,“你没事做了吗,地扫干净了吗,杵在这儿干嘛。”
余欣咬咬唇,有些狠狠地跑开。
“没事,就是摔破皮了,现在天气热,不要着水,这些药拿去按时擦。”
校医慈祥地语气让两人都放心了不少,简时喻接过校医递的东西,道了声谢,付了钱,附身在季禾耳边低声说“你在这儿休息着,我先去搬书。”
季禾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去吧,如此重任就交给你了,哀家也是享上清福了。”
没过一会,外面便响起喘息的粗气声。
“走了,带你回去。”
门口,男孩双手撑在膝盖上,发尖有些湿,还滴着汗。
季禾和校医聊得正开心,听到声儿赶紧把校医送她的糖塞到口袋里。
“这么快就来了,瞧把孩子累得,跑慢点嘛。”
季禾扶着桌子站起身,朝外走去。
简时喻急忙扶住她,嘀咕“还不是怕你一个人太孤独了,早知道你聊这么开心就不跑这么急了。”
“谢谢叔叔,下次再来找你玩。”
季禾被人搀着,转头对着校医大喊。
“看路,也不怕又摔着了。”
季禾笑嘻嘻的转头,走下楼梯“这不有你扶着嘛。”
简时喻的耳尖有些红,不过少女并没有注意到。
看着走路一瘸一拐的季禾,简时喻忍不住想笑。
“咳,要不我背你吧。”
忍住笑意后还是忍不住开口。
刚说完他又后悔了,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汗水,会不会被她嫌弃。
季禾转头,笑出了声,“你先把气喘匀了再说吧,别一口气没喘上来,累死了,到时候我还变成杀人凶手了。”
“好心当成驴肝肺,我还愿意继续扶着你,是因为我善良。
要不早就丢下你了。”
走到楼梯口,季禾感觉伤口有些撕裂的疼。
“嘶”简时喻皱眉,“疼吗,上来吧,我背你,楼梯不好走。”
说完半蹲在季禾身前。
季禾犹豫半晌,还是轻轻的趴在他的背上。
少年的背算不得宽厚,甚至有些单薄,却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。
少年身上有些热,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,季禾觉得有些黏糊,鼻尖是清淡的肥皂味夹杂着轻微的汗味。
季禾想,小说里男主总是一股冷冽的松木香并不真实吧。
此刻的他毫不逊色任何一位男主,而她自己,就像男主在遇见女主前的烂桃花。
简时喻身体有些僵,伸出双手,稳稳的托住少女的身体,她轻轻的,趴在他的身上像一坨软软的棉花糖。
简时喻走得很慢,也很稳,生怕一点颠簸就会让少女感到不适。
“不是,你走这么慢,我很重吗。
啊,细狗说话。”
季禾的声音打破了暧昧的氛围。
简时喻心里的浪漫氛围瞬间破灭,“我这不是为了你好。
你才细狗,跟根儿柱子一样。”
简时喻也没了刚刚的细心,背着季禾就咚咚咚的往楼上走去。
“到了,下来吧。”
还没等季禾回答,简时喻便将季禾放在了楼梯口,只需要一个拐角便能到教室了。
“小禾,没事吧,我当时在教室擦窗户呢,后面才听说你受伤的。”
陶锦然小跑着过来,从简时喻手里接过季禾。
“没事,一点擦伤,擦擦药就好了。”
季禾笑了笑,示意对方不要太担心。
“诺。”
回到座位上,看着有些不太开心的简时喻,季禾宝贝的掏出藏在口袋的糖,“分你一颗吧。”
简时喻接过糖,嘴里还小声骂着“小气。”
“好了,不要不开心了。”
少女温柔娇软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,他的脸刷一下变得通红,支支吾吾的说要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。
简时喻感受着自己狂跳的心脏,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。
他不是很理解这种感觉,就像他第一次见他,在小学的教室里,念着自己的优秀作文,仿佛在发光。
那是小学六年级,老师总是拿着一篇作文来说写得有多好,让他们学学。
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,季禾,一个很好听的名字。
一次上课,他请假上厕所,路过她们班,正巧她在念自己写的作文,念到动情之处,她整个人都在发光,仿佛不属于这个破旧的讲台。
在中学门口第一次见她,他组织了无数种说辞,最后还是以初见的名义上前打招呼。
从她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,他第一次庆幸自己成绩拔尖,让他有了一些知名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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