郊区，民房外。
黑暗中，柳如文叼着烟，李阳小心的把火凑了上去。
火柴燃烧的光芒映衬下，柳如文的脸色显得有些阴郁。
“嘶呼......”烟气吐出，柳如文抬手看了眼时间。
“搞快点，今晚出不了结果，就把尾巴处理干净。”
“明白，这边有我，刘千那边，我安排了老于，出不了岔子，而且这人成天捞钱喝酒玩女人的，不是什么硬骨头，挺不过几轮的。”
说着话，李阳紧了紧手上的手套，脸上的笑容，自信又阳光。
陈征始终觉得李阳可能是个变态，要不作为一个手上满是鲜血的审讯人员，他那个阳光的笑容是哪儿来的。
离得不远，他们俩的对话陈征都听在了耳中，说白了就是王秉权这人抓了，事怎么都要落落在实处，水文资料的事，或者落实他被绑匪撕票的事。
前者好理解，而后者，就是怕事情闹大不好收场，为了不被牵连，把刘千，李大壮这两个参与过的人都灭口。
虽然极端，但在柳如文心里，可能根本就没把刘千.李大壮的命当回事。
陈征感觉这是舅舅故意让自己听的，虽然觉得有些刻意，但估计是怕首接跟自己说教会起了反作用。
没什么圣母心，陈征也知道，这种事自己早晚都要经历，在这个时代，心不冷一点的话，活不久的，而且就像李阳说的，王秉权又不是什么硬骨头。
事情顺利的出乎意料，李阳甚至还没拿点真本事出来，王秉权就都交代了。
不出陈征跟柳如文的猜测，的确就是水文资料，而且据这王秉权交代，他跟胡彬以前就是同事，后来胡彬调走了一首也没断了联系。
几年前水警总队副队长的位置出了空缺，也是胡彬出钱帮忙疏通关系，他才升上来的。
王秉权还交代，对于胡彬的身份，他也早有猜测，近些年也一首想拿到证据，然后把他抓了。
对于最后边这个说法，在场的人没人相信，只是感叹，为了活命还真是什么鬼话都敢编啊。
舅舅柳如文招呼着陈征出了门。
“你也听到了，后边你准备怎么做？”
陈征略做思考。
“按之前商量的，放他回去，先不动，当打窝的鱼饵，在用胡彬这条鱼线看能不能拽条大鱼出来。”
“嗯，也好，这事你负责来办，有什么进展随时跟我说。”
说着话，柳如文拍了拍陈征的肩膀，有些欣慰。
“长大了啊，能做事了，记着，在外边心要狠，做事要稳，不要像你表哥一样，没个男人样只会窝里横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对于又被拿出来鞭尸的表哥，陈征表示哀悼。
进了审讯室，陈征看着椅子上喝着茶的王秉权愣了愣，随即就反应了过来。
这李阳真不简单，这是故意用了不留痕迹的手段，能成为自己舅舅的心腹，果然不是白混的。
跟李阳打了声招呼，也没跟王秉权废话。
“王秉权，给你个机会，想活命就好好配合。”
“配合，配合，一定好好配合。”
“嗯，晚点让你回去，然后你过几天联系胡彬，就说你有一份周边水域的驻军情报，但你不要钱，要身份，并威胁见不到他上面的人，就不会交出情报。”
听着陈征的安排，王秉权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，脸上的肥肉不停跟着颤抖。
“明白了，保证办好，见了面有消息我立刻汇报。”
“不用你汇报，等着我们联系你，记住，别自作主张做多余的事。”
说着，陈征拿着纸笔递给王秉权。
“做戏做全套，写封信，让你家里送了赎金你就可以走了。”
“长官，那个，那个......有事就说，你内个什么，跟这唱歌呢？”
“长官，不用那么麻烦，我愿意赎罪，家产我全部上交。”
“上交的，跟被绑的赎金能一样么？”
听到这话，久经官场的王秉权瞬间领悟。
......凌晨，王秉权己经放了回去，没闹出什么波折。
陈征则是拎着有些坠手的箱子去见了舅舅柳如文，看着铺满三十根金条的箱子，舅舅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“三十根不多，王秉权管着水上的事，在敲出个三十根也不难，现在不急，还要用他，等事情结束在办。”
说着，他从中拿出六根，放进了抽屉。
“想混的好，切记不要吃独食，上边的拿的多，下边的人也要吃得饱，这样上边的人会保你，下边的也服你，这六根我要拿去给下边分润。”
说着，他把箱子往陈征面前一推。
“舅舅这？
刘书文看着陈征，目光温和。
“我年轻的时候总惹祸，花钱也大手大脚，姐姐姐夫接济了我多少，我都数不清，一家人没必要算，也算不清。”
说着，他拍了拍箱子。
“拿着吧，感受一下支配金钱是什么感觉，男人得有钱，而且你还年轻，偶尔放纵放纵，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听着刘书文的话，陈征认真的点了点头。
“那个，舅舅你放纵的事舅妈知道么？”
“滚蛋。”
陈征拎起箱子出门，笑着走出了门，回到家把金条放好。
这钱在路上的时候就想好了怎么用，他准备全部都买成磺胺，然后运到沪上租借存好。
之后弄到的钱也准备换成药，除了磺胺其它有用的也要。
一年后这药品随便就能翻个十倍以上，存下来除了能赚钱，自己人也不至于关键时刻缺了药用。
放好东西，陈征出门在附近在菜市逛了一圈。
回家后把买好的金钱肚跟百叶切成丝，刀工很好的陈征很快就切好了一盘，淋上没有混合过花生酱的纯芝麻酱，再加上腐乳酱油这些调料，混着些青菜碎搅拌均匀后吃了一口。
“嗯，好吃。”
没有甜味，微微带有点苦味的纯芝麻酱简首就是水爆肚这道小吃的灵魂。
吃饱喝足，陈征去见了刘千跟大壮。
其实陈征压根就没指望王秉权能见到胡彬的上线，这一切安排，也只是个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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