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天阔听到了身后的破空声,面前侍卫的刀也到了近前,他不得不推开方小半,侧头躲过刺过来的刀子,趁势抓住了刀柄,同时一手出拳,狠狠地打在侍卫的胸口。
这一下,几乎让侍卫瞬间窒息,整个人趴在地上再起不来了。
本来他可以拿着刀隔开身后的冷箭,可还未等他出刀,方小半已经看准了时机,绕到了楚天阔的身后,手里的丝帕同时甩出,包裹住箭矢,这箭矢是三棱的飞虻箭,长一尺六,如果射向楚天阔,肯定会把他射穿不可。
方小半没有丝毫的闪躲,箭矢的力道很大,哪怕她卸了一部分了,偏了点方向,可还是狠狠地扎透了她,带着她撞到了刚刚转身的楚天阔的怀里。
“小半,”楚天阔立刻将她抱在怀里,伤口处缓缓地浸出的殷红刺激着他的眼睛,手里的刀用力一甩,大吼一声,“徐灿,把他们给我处理掉!”
他的声音刚落,门就被踹开了,徐灿带着人冲了进来,一下就将瑞王爷和他的侍卫按倒在地,一顿拳脚相加的,痛得瑞王爷哎呦哎呦地嚎叫着。
“你怎么弄的?对面也有人!”楚天阔吼了徐灿一嗓子,眼睛却一直盯着箭矢,这样的飞虻箭箭头带着倒刺,如果硬扯出来,肯定会带着肉,伤口也不容易愈合。
这箭伤几乎痛入骨髓,方小半疼的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,看着他心疼的眼神,勉强笑了笑,“二爷,这次您可真的要负责了呢。”
她的笑,反而揪紧了他的心。
打横抱起了方小半就出了小包间,吼着三福,“快去请大夫!要是小半有半点危险,剁了喂狗!”
“得咧!”徐灿正好揪起瑞王爷的衣襟,一拳锤在他的眼睛上,一下就弄了个乌眼儿青。
瑞王爷还要张口骂骂咧咧的,徐灿随手脱下自己的袜子塞到了他的嘴里,长长的袜子几乎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,一拿出来那味道就熏得周围的士兵都闭了一下眼睛,别过脸。
楚天阔抱着方小半走的飞快,直到了一楼的内院,抱着她坐在西式大床上,看着她忍着痛而惨白的脸色,恨不得那一箭射穿的是自己,轻声地安慰着,“大夫很快就来了。”
“二爷,”方小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生生地忍下剧痛,手指抓着他的手臂,“这飞虻箭只能硬生生地扯出来,我是二爷的人,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身子。就二爷你动手吧。”
楚天阔死死地盯着她,一会儿才点点头,“你先撑着坐一下,我去拿金疮药。”
方小半浅笑了一下,看着他拿了金疮药过来,又把门窗关好了,走到了自己的跟前,撸起了袖子,胳膊递到了她的唇边,“咬着。”
“听说男人的肉都很粗的,”方小半娇笑着,她的气息扑在胳膊上,有些痒痒的。
楚天阔身子猛地绷紧了,眼神幽深地看着她,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,笑着说,“男人的当然不如女人的细皮嫩肉的,等你好了,我非好好的尝尝你的味道。”
“有二爷这句话,小半都得快点好起来呢,”方小半的伤口撕扯钻心的痛,连唇都惨白着,却绽放着娇艳的笑容。
“那爷先取点利息,”楚天阔一手搂紧了她的腰肢,狠狠地吻上她的唇,热烈的吻如同狂风骤雨般,掠夺着她的呼吸。
方小半缓缓闭上了眼睛,他的吻似乎是麻药一般,她有些晕晕的,连痛似乎都轻了些。
楚天阔的心隐隐地痛,轻轻地皱了皱眉头,手抓着箭矢,果断用力拔了出去。
箭矢抽出,鲜血都跟着飞溅出来,染红了他的双目。
方小半闷哼一声,嘴角却扬起了淡淡的笑,像是用光了全部的力气,整个人都瘫软在他的怀里。
楚天阔一手拔出了箭矢,扶着她靠在床边坐好,一用力扯开了她的斜襟上衣,燕子盘扣都被扯坏了。
在手上倒了金疮药,轻轻地捂在伤口处,涓涓的血几乎将他的大掌都染红了,好一会儿才止住了。
方小半轻轻地笑了笑,“二爷,你真是粗鲁。”
“你不就喜欢爷这样的男人吗?”楚天阔嘴上调笑着,可那眼中的疼惜却还是流到了方小半的眼中。
这男人就算暂时放不下季芳茹,但他的心里,她已经挤了进去了。
她也相信着,他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,既然心里有了她,就再也不会容下别的女人了。
方小半满足地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,“二爷,你在捂一会儿,小半的心可就烧起来了。”
楚天阔这才猛地发现,他的手掌和方小半的身体都有些热,赶紧放开了手,仔细又给她的后背也涂了金疮药。
“二爷,大夫来了。”三福冒冒失失地领着大夫推开了门,楚天阔赶紧扯过旁边的真丝被给方小半盖上,才低声地咒骂着,“你的规矩都丢在了茅厕吗?”
三福被他骂得愣了一下,眼睛透过屏风,模模糊糊地看着里面的情形,赶紧转身拖着大夫出去了,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回话,“二爷,我请了仁德堂的李老大夫过来了,给小半姑娘看看吧?”
“二少奶奶的闺名也是你能随意叫的?”楚天阔哼了一声,“没事儿了,让李老大夫给开点药,滚去煎好,晾的温了再端过来。”
三福傻了眼,李老大夫是个老人精,一听立刻就恭敬地说,“二爷放心,老朽现在就去开药,亲自煎药给二少奶奶。”说着,扯了扯三福。
三福回过神,跟在李老大夫的身后,小声地嘟囔着,“之前可没说是二少奶奶啊。”
李老大夫捋了捋山羊胡子,笑眯眯地说,“三福啊,一会儿我给你开点磨盘草,你自己煎了喝了,也好开开窍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三福快走了两步,凑到了李老大夫的跟前,可李老大夫只是含着笑,带着他去了仁德堂。
而房里的方小半这么一折腾,也累的几乎虚脱了。
楚天阔将她身上血污的衣裳脱掉了,小心地搂着她躺在床上,眼睛却盯着支摘窗上的灯笼锦,“小半,明儿个我便回去府里跟娘亲说,我要娶了你为妻,若是他们不肯,你可愿意与我私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