晕过去之前，我模模糊糊地听到顾青青惊恐大叫。
燕祁之愤怒的掐着我的脖子，咬牙切齿地摇着我：“慕颜你别给我装死，故意的是不是！”
或许吧。
可我是真的很疼。
他没找御医给我看，只是让人把我丢回房里。
这次，我整整昏迷数日。
我依稀能感觉我床头似乎有人来过。
可等我醒过来时，那里什么都没有。
我的身体变得无比虚弱，醒着的时间也越来越短。
到最后几日连床榻都下不去。
我知道我快要死了。
我没什么心愿，只是希望自己死后能被丢得远远的。
因为我厌恶这座城，厌恶这座城里的每个人。
这里太过肮脏，包括我自己。
燕祁之终于来看我了。
他不由分说地试图把我从床上拖起来，可我却怎么也醒不了。
他气急败坏的让人往我身上泼冷水，“慕颜，你以为装死我就会放过你吗，赶紧给我起来！”
我还是一动不动。
终于，他的眼里开始罕见闪过一丝慌乱。
他找来御医给我看。
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。
每次御医看完，都会摇着头告诉他。
“这位姑娘身体太过虚弱，生机将断。”
“况且她所中的奇毒已经深入骨髓，药石无医，准备给她收尸吧。”
燕祁之不信，明明之前我还活得好好的，怎么一转眼就说我身中奇毒。
直到这日狱卒来报，说牢房里的旧帝疯了。
每天都抱着脑袋往墙上撞。
嘴里还一口一个“贱人”的骂。
燕祁之找御医过去给他看。
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他所中的毒跟我一样。
这种毒应该是在他身体里待了很久，日积月累无法根治。
病发时起初会如虫蚁啃噬，钻心刺骨。
直到最后身体丧失知觉，直至死亡。
燕祁之把旧帝抓起来严刑拷打，质问是不是他给我下的毒。
废帝闻言不可思议看着他：“那个贱人竟然也中毒啦？”
“慕妃啊慕妃，要狠还是你狠，没想到你连自己都不放过！”
他癫狂地笑着，面目狰狞，“燕祁之你也有今天，我真想看看你日后追悔万分时什么表情，一定很精彩！”
燕祁之沉着脸，想要再追问他什么。
旧帝却不再搭理他，疯了般地拿着撞墙，嘴里喊着：“死得好啊死得好，哈哈！”
彼时我面色苍白如纸，躺在沾满血迹的床上，身体一点点变凉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