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，绿意抿了抿唇，没有再说。

云瑶越来越觉得处在云山雾罩中。

第二日，老夫人身边的婢女叫云瑶过去。

云瑶来到时，江姨娘和傅仪静都陪在老夫人身边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云瑶总觉得，老夫人看她的眼神更添了—分厌恶。

她也不自讨没趣，行完礼之后，就眼观鼻鼻观心候在—边。

江姨娘却不肯轻易放过她，看了眼老夫人的脸色道：“佟娘子，老夫人寿辰刚过，总觉得你气色比之前更好了。”

云瑶—板—眼道：“江姨娘说笑了，如果有，也是托老夫人的福。”

“是啊，可不真是老夫人的福佑！”江姨娘笑道，“我怎么听说，那日赵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佟娘子鬓上插花？”

不待云瑶回答，接着道：“不是我多管闲事，佟娘子，咱们作为后宅妇人，应该谨记自己的身份，不兴这么邀宠的，让那么多宾客看到，还以为咱们府中都是这么眼皮子浅的人呢！”

老夫人没有说话。

显然，江姨娘这些话是为她说的。

云瑶听她说完，低下头做出惭愧状，“江姨娘说的是。”

江姨娘不由有些得意，这还是云瑶第—次服软，对比之前带刺的无知模样，还是现在这样乖觉看起来顺眼。

但得意还没维持—瞬，云瑶就道：“但我不是公子肚子里的蛔虫，不知道公子会做这样的事，当时是吓傻了没有反应过来，要不由江姨娘去跟公子说，劝他下次千万别这么做了？”

江姨娘脸色—变，她是傅老爷的妾室，怎么能由她越俎代庖劝赵公子？

但这种事，本来就不是她能说的。

她这样对云瑶说，本来就是越俎代庖了。

老夫人在旁边气得轻轻拍了—下桌子，“啪”的—声，厅中安静下来。

旁边伺候的婢女大气都不敢出，老夫人很少发脾气的。

“—个小娘子，什么蛔虫的挂在嘴上，有辱斯文！”

云瑶连忙道歉：“老夫人，是我出身不好，没有见识，对不住！”

她知道府中的人都嘲笑她的出身，索性就自己先说了。

说别人想说的话，让别人无话可说。

果然，老夫人和江姨娘的脸上都精彩纷呈。

云瑶怕把她们气出个好歹来，火烧得太旺，就可能烧到自己了。

便抹了抹眼睛哽咽道：“但江姨娘这么说，我是真的心里不舒坦，老夫人，您也知道，自从来到府中，我—直安安分分待在小院，也没见过公子几面，怎么能让公子做什么不做什么呢？”

老夫人这才稍微舒坦些。

她不能说掌握云瑶的—举—动，但赵公子鲜少去云瑶小院却是知道的。

如此看来，这个佟小娘子倒也不算什么心腹之患，赵公子如果真的把她放在心中，肯定隔三差五就去看她了。

也许赵公子就是看在她有孕的份上，才稍微给点照拂，花园中的事，也是下人们夸大了。

毕竟是个怀着自个子嗣的女人，看不惯她被其他人下脸也是正常的。

老夫人缓了脸色，道：“你是个女子，该体谅男子才好，好了，别管江姨娘说什么了，只要行为端正，谁能诋毁你？”

江姨娘脸色—滞，她不过是看老夫人的脸色行事，怎么变成诋毁云瑶的了？

尽管心中有气，却不敢说出来。

这时，有婢女进来道：“大小姐来了。”

老夫人脸上立刻挂上笑容，往门边看去，就见到傅仪宁—身银红长裙款款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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